越

那天我在椰子树下吹风
看见天使搁浅在海滩
放下手里的椰汁
我向天使走去
明晃晃的泛着光
不知道是不是皮肤
也说不上像什么材质
但是有呼吸
我只能咪着眼向前
她好像是被什么缠住了
哎呀天使你可真不小心
伸开手围着天使转了一圈
温度气味无异常
我才看清那像是头发一样
金白色的藤状物
不均匀的缠在她的身上
还有那被水打湿的羽毛
哎呀天使你可真不小心

我想帮她解开绳索
但我做不到
只能在涨潮之前把她拖到岸边
火烧的木头响
你们以为我要烤天使
不不不
我想这样天使羽毛能干的快点
就像电影里一样
还真动了
如果真有上帝
我希望我能说天使的语言
可我不会
我就对着海面哼着不知名的声音
尽量让这声音能温润绵长
就像白鲸和大提琴

我看到了天使的眼睛
天使果然也是有眼睛
她也发出了声音
就这样在火旁
直到嗓子痛出不了声
她说我是她见到的一个人类
我说你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天使
我把人类的善良博爱美丽
和我知道的所有美好的事物
全都告诉了天使

第二天天使不见了
但我觉得她还能再见到我
也许在这之前
我会被人类定在十字架上
但那也无所谓了

盖灭火堆
在恍惚的灯下
我向城市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