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

今天的工作是杀鱼

与其说是杀鱼

其实是清理鱼

这里深处内陆

少有新鲜的鱼

带鱼是为数不多的海鱼

泡在水里解冻

笔直的身体

又柔软了起来

就更多了些生命的样子

难道生命是柔软的？

牙齿小而尖

还能泛着皎洁的光

只是眼睛无神

嗯 是条死鱼

我的工作是

把它分的成两部分

有用的部分留下

没用的部分丢掉

开始

我先直接剪掉它的头

在剪掉它的背鳍

带鱼的鳍很长

从头到尾

再剪开它的肚子

把那些混杂着血水的

心肝脾肺胃一并挖出

最后再把皮刮干净

这样就有一条

完整且柔软的鱼肉了

刚开始这个味道

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但一条又一条

也就没什么了

甚至有一种带鱼的"香"

几条之后

我便改变策略

先刮鱼皮

头不直接剪断

这样

我拿起它的头一揪

整个内脏系统

也就一并被带出

我逐渐从这种重复中

找到了快感

虽然在剪鱼鳍的时候

剪刀带动鱼鳍动

仿佛能想象来

它在海里游动的样子

但很遗憾

现在它是我的食物

我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公

反倒庆幸和骄傲我是个人类

拿剪刀的是我

而不是带鱼

不出意外它将会被炸

两面金黄

端上餐桌的时候

如果心情好

我还会为它拍张照片

让更多人看到它的样子

入口时那外皮酥脆的声音

那泛着油光的肉

冒着热腾腾的气息

嗯 家人会流露出满足的表情

哇 太好吃了

这是时候我想我还会骄傲的告诉大家

你看这块对就是这块

这条是我杀的